马甲叫什么呢好烦恼呢

饮食儿女 - 相思子[朱/白无差]

* 还记得上次泡发的红豆么,今天清一下团圆果里的剩饭剩菜。天官赐福 的后续,朱/白无差

*跟真人半毛钱关系没有 ooc算我的

*双普通社畜设定,特殊时期生活手记



******************************************************************************************

第二天吃完午饭,哥俩才突然想起来被遗忘在流理台上保鲜盒里的红豆。

“还能吃么?”他们凑近了又看又闻,只能大概确定还没有泡坏,那么,做点什么呢?

他哥抱着ipad查菜谱,“不炒红豆沙了吧,那个可太麻烦了……红豆饭,年糕红豆汤?那不然做个喳喳吧,你想吃么?”

有一年他们去澳门度假跨年,在一间小糖水铺里他第一次吃到这个看起来像是红豆沙,名叫红豆喳喳的广式甜品,香甜顺口令人难忘。

他于是欣然应允。

他们都不常做饭,家里锅具不全,只有两只小奶锅加一只平底锅,平底锅昨天刚被用来摇元宵,小奶锅身量不足恐不能胜任,于是煲红豆沙的重任只能交给在厨房的角落落灰的电饭煲。

把陈皮洗净去络,掰成小块,和红豆一起丢进锅里,他哥看着操控面板上面丰富的功能犹豫了一会儿,选了杂粮粥这个选项。

“行么这个?”视频网站上的美食博主都是用的砂锅铸铁锅至少也是看起来很高级的透明玻璃锅,这令他不由得怀疑起来。

“行。”男人不能随便说不行,他哥咬咬牙打了包票,抱着ipad要系统性学习所有红豆喳喳vlog。

他凑在他哥脑袋边上捣乱,指着旁边的推荐栏要看这个和那个,从做饭博主的一路逛到澳门美食介绍和旅行吃播。

三盏灯的猪脚姜和地道印尼糕点,雅馨缅甸美食和対街台湾面包店的凤梨酥孟不离焦。新鸿发必点厚多士,黄油蜂蜜花生酱的厚重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华星冰室照片墙上的明星都因为招牌黑松露炒蛋而来。南屏雅叙的下午茶包括蛋治、港式蛋挞还有一杯鸳鸯,大三巴下的胡椒饼,天神巷的潘威记和恋爱巷抬头望见哪吒庙的酒吧。新马路不起眼的角落里藏着澳门最有名的摊档,玛嘉烈饼店有安德鲁离婚官司的另一半答案,铺面20平尺的粥铺从清晨开始营业,晚间大排长龙的牛杂和海边勤记的麻蓉汤圆接档送走夜场最后的顾客。

很遗憾,这些他们基本都没有去过。

他哥在威尼斯人公干,忙起来不见白天黑夜,吃住都在里面搞定,最远过马路去到银河喝了早茶。他迟几天到,闲着没事骑车去看路环的老船厂。黑沙海滩边葡国人开的正宗葡国餐厅,脆皮乳鸽和马介休令人难忘。路过一家手打咖啡和驰名安德鲁葡挞的总店,不过打包回来的蛋挞早就冷了,更令人生气的是酒店楼下竟也有一家安德鲁分店。

他哥见他气鼓鼓的样子十分好玩,请本地的同事推荐了氹仔最有特色的面馆——新记的车仔面,再有亚苏的生牛河、熟牛河各一份,多加一份牛肉丸——他虽然暂不得闲出门,还是亲自去酒店门口取外卖,顶着保安和工作人员的眼光拎进房间哄他开心。

工作结束在旧年的倒数第二天,最后一天澳门人潮汹涌,居民、游客都在这个精巧的小岛上汇集。他们躲着人潮,在屋子里胡乱厮混到天色将晚,收拾洗漱去旅游塔的旋转餐厅吃饭。

旋转餐厅着实有些拉低澳门酒店业的平均水平,不过为了一起等候一年最后的落日倒也值得,更何况还有饭后的烟花表演呢?

电饭煲叮的一声,跑完了设定的程式。

陈皮的味道已经飘散出来,不过锅里红豆还是红豆,汤还是汤,看起来两不相干的样子。

红豆不起沙——他们刚刚学会了如何应对这种情形。

他哥把红豆舀进一个漏勺,另外拿了个小瓷勺细细碾压,出沙效果立竿见影。如此这般炮制完毕,再把红豆汤和手打的红豆沙充分混合,加入打碎的片糖,加热融化搅拌均匀。

红豆喳喳的雏形就有了。

看完烟花走友谊大桥回氹仔。友谊大桥的人行道不足两人宽,他走在前面,一手拖着后面优哉游哉的哥哥,走到第一个桥顶的时候,烟花船熄了灯火从桥下驶过,汽笛呜的一声长鸣。走到第二个桥顶他已经走累了,蹲在路边歇了半天,在夜跑者的注目礼下十分后悔没有好好做功课,选了一条的快5公里的长桥玩情调。

他哥笑得牙不见眼,还是二话不说把他背起来,走过路边晦暗的红树林,海涛翻涌的防波堤,他把汽车堆场里做成企鹅样子的滑滑梯和天鹅船指给他哥看,还有对岸灯火辉煌的黄金乡。

“累了么,我们去吃个糖水休息一下。”听到这句话,他顿时就不累了,挣扎着从他哥背上跳下来,又拖着手冲到前面去了。

马路边的糖水铺小巧玲珑,容纳不过十人的店面不妨碍豪气冲霄地叫做“山海堂”。他们推门进去,柜台后面瘦小的老婆婆听见声音转出来,请他们随意坐,要吃些什么?

他哥点了个红豆喳喳,他要了个芝麻糊。隔壁桌的学生也是一样,有个女生软软地用粤语叫,婆婆,红豆喳喳加奶加汤圆。

他哥像初入大观园的黛玉姑娘。清清嗓子也叫老板加奶加汤圆。老婆婆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要连蒙带猜才能听懂,靓仔还要不要加点别的?

他随便指了两个,老婆婆记了单就往厨房去。

像澳门所有有些名气的食肆一样,小店以报纸如何报道,有多少名人光顾本店为墙壁的装饰。他哥小小声读给他听,正说到店主年轻的时候放弃原来的事业和老师傅学做糖水,开下这间小铺子,而今已有几十年了,一个精瘦的,驼背小老头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了。

想必就是店主了。

婆婆跟在后面,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和备好的小圆子加在碗里。老板把两碗糖水端上桌。他的普通话更标准些,“慢慢吃。”他说。

老板不愧是几十年的手艺。汤圆没有馅,就是糯米的白玉小丸子,红豆沙甜度适中,除了绵密细腻的红豆沙以外,还加了些不知名的谷物,增加些耐嚼Q弹的口感。

他哥换了一篇读。这篇报道讲到老夫妻几十年间相互扶持经营这家小店,恩爱如昔,唯独担心店租上涨并手艺无人传承。此时店里只有他们三桌客人。厨房里灶火不息温着糖水,没什么别的可忙,老婆婆就把老板按在门边的小板凳上,拿毛巾给他擦汗。

他忽然想起那个夜晚,他伏在哥哥的背上走过大桥和街市,心里像微微滚烫的糖水,温柔地冒着小泡泡。

他心里一动,在红豆沙上用牛奶画出两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评论(1)

热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