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带娃p5 城市潮汐
勤务兵带娃p5
一个身残志坚的我
和两句话发展出的一个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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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那天放假，机关里加餐还有文娱活动，逛完公园爸爸自然没有叫勤务兵来接他们。珠珠疯跑了大半天，这会儿累得赖在爸爸身上不肯下来。“我今年的生日愿望就是爸爸抱我回家！”她撒娇道。
“可是你不是许愿要吃麦当劳了么？中午我买的单，那你要把这个愿望还给我。”飞行员就是喜欢逗她。
珠珠如遭雷击，可能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生日只能许一个愿望。“那不算！那是爸爸带我去吃麦当劳，跟你没关系！你的杯子牙刷毛巾都用的是爸爸的，你都没有买单。”珠珠奋起反抗，甚至活学活用了一个新词“买单”。
“那不是因为你爹就是我的我还……”他话没说完，赶快战术闪避躲得远远地——单手抱着四十斤的珠珠，还能飞腿正中飞行员的屁股蛋子，领导不愧是领导，管理上一碗水端平，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珠珠被放学的红领巾让了座，又把座位让给来接红领巾放学的老奶奶。老奶奶冲她招招手，珠珠害羞地藏在爸爸身后——=她抱着爸爸的腿像爸爸拉着扶手，稳稳当当小大人似地也冲老奶奶摆摆手。后来空出两个座位，飞行员把安顿珠珠的领导也顺势按下来了，自己一米八几米的大高个儿杵在俩父女面前。
古人说的猿臂蜂腰大概讲的就是飞行员这种人。他抓着吊环晃晃悠悠，领导扯扯他被牵起来的t-shirt，徒劳地想要遮好露出来的腰间一角。
贴心小棉袄珠珠帮爸爸解决了问题。
她跳下来，指挥飞行员坐下，自己利索地爬上他们的膝头——爸爸们左膝碰着右膝，大腿贴着大腿，那是她的王座——往后一仰落入海天之际的怀抱里，一会儿就睡着了。
轨道交通是城市的潮汐，总是秉持自己的节律涨涨落落。
最后他们都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别人，领导抱着珠珠，被挤在车厢的角落。
“我来吧。今天你抱她太久了，晚上别又要腰疼了。”
“睡着了，别闹醒她。我靠着呢，没事的。”飞行员伸出的手转而扶住车壁，人潮在他身后涌动。他虽然看着细瘦，但是比领导还要高个几公分，背脊足够为俩父女撑出一个小小的，舒适的空间。
地铁刚过CBD，衣着光鲜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挤满了地车厢，戴着口罩墨镜发呆的，玩手机听音乐和看书，每一个角色背后都有一本故事汇。
“如果不当兵的话，你会做什么、”领导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飞行员还真没有想过。他想起大院里吊儿郎当的童年玩伴们：“可能去做生意吧？”他也不确定。“不过我爹妈心心念念送我进部队让祖国好好管教我，我没什么好选择的。你呢。”
“律师或是医生。非常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的期望。我当时是瞒着家里悄悄去军检的。”领导看着那些沉默的都市男女们出神，那是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人生情境。“这么多年，你有后悔过么？”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同样的原因，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之后的故事，是她上学以后听飞行员说的。
珠珠一直以为这是飞行员为了帮她应付作业编出来的段子，而且很长时间里都只是一个无处求证的道听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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