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叫什么呢好烦恼呢

【井贤井】傲慢与偏紧02【巍澜衍生】

写在前面的阅读指南

井然X杨修贤X井然 无差

城市架空。 本文出现所有城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OOC预警

chapter1 人间富贵花

01.5是因为来不及写完,先发一个短小😂 这章还有一半

【0804更新,没有1.5了这是02】

*****************************************************************************************

02 短生旅长世*


后来井然把衣服换下来送洗的时候还隐约能闻到那股奶油味。

烦恼衣服上的烟味,只要送到洗衣店就能解决,说邀请他去沙龙却杳无音讯的邻居才是真的令他困扰。是不是他的语气太过生硬令人难堪,以至于邻居只想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井然不由得寻找起自己错处来。井然天性易感,这大概是他艺术家的父亲和浪漫主义母亲共同孕育的天赋。即便成为了社会人,学会用社交性的克制和绝对自信支持的冷淡来保护自己脆弱的情绪,心里总还是忍不住想想自己有没有伤害了对方。

好在我们井设总有画不完的图,开不完的会,助理甚至已经把行事历排到了两个月后,井然的24小时里并没有太多的空闲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偶尔想起来昏暗楼道里一闪而过的奶油甜香,他也只归因于自己恼人的天性。等接手了新项目真忙得不可开交了,这几息的神游天外竟然变成了一种难得的放松,他也就随便杨修贤支离破碎的影像去放肆了。

这个宁浦镇改造项目是他进入新事务所主理的第一个案子。宁浦古镇离望都半天车程,承江面海,在河港淤塞之前是望都周边最重要的港口,当时所有海船都会在这里卸货,转由陆路或是内河向内陆输送。港口淤塞之后,宁浦肉眼可见的衰败了。一个世纪前的大规模出洋是村人的最后一搏,却无心插柳种出北方难得一见的金山村**。宁浦人活了,但是这个村落却再不复往日光荣,直到省里想把宁浦变成一个新的景点。

古镇游不算什么困难的设计,尤其在甲方游客都随随便便能用仿古建筑糊弄的当下——事务所用一套中规中矩的文化度假设计中标,没等签下合同,因为重要会议之后出台了新的文保规划,宁浦原先的设计标准全部不合规,项目重新招标。于是,事务所里唯一有过文保修复项目未成功经历的井设临危受命,带队要保下这个项目。

宁浦古建筑群的保存情况特别糟糕,还有大比例的自建现代民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真正的文保理念、政府和项目公司看中的拆迁和预算里找平衡并不容易,何况,这里还算是寸土寸金的望都。事务所的人一半在称赞上司的挖来井然的远见,暗自冷眼旁观,还剩一半就直接等着看国际著名井大设计师的笑话,好叫他知晓这在中国的土地上,不能任由洋人规矩的拥趸放肆。

虽然没有拿下圣天使桥,井然好歹曾经主持过罗马响当当的设计工作室,一朝龙游浅滩,这样的境遇实在令人沮丧。他倒是一直很冷静,没有很愤怒也没有想不开,井然想,我在三环上绕几圈就好了。他毫无预兆地在从发改委回公司的途中故意迷路,没想到身体记忆证明他放不下工作,还是拐上去宁浦的高速。

公路片触发对人生的思考,电影最爱这样演。

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没有团队抓紧一切时间讨论工作的声音,或是熬了一通宵之后在路上疲惫地睡去,望都被他抛着脑后。虽然仅仅能享受一段奔向工作的短暂逃亡,车子里空气都是静谧而悠闲的。井然不可抑制的思念托斯卡纳的阳光,翻涌的麦浪,又破又窄的乡间小路,远景里的谷仓或是庄园,他开着车从一个教堂到另一个修道院做田野调查。

他不能违心的说意大利留给他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孤身一人海外求学怎么能不苦呢?听不懂的语言摸不透的文化,没有全A就岌岌可危的奖学金,他不吃辣,老干妈也并不能慰藉他的乡愁。他花了很多精力学会如何在那里生活,如何能达到能和一个普通意大利人竞争的水平。

即便当他昔年那样热烈的思念着家人和故乡的时候,他仍舍不得罗马。那是一个让他自由生长畅快呼吸的城市。井然当然如每一个凡人一样渴望着一个大团圆结局。他怎么都想不到,当他终于有能力实现罗马和家人两全的时候,现实告诉他这是死路一条。母亲的抑郁是不是因为他出国骤然失去生活的重心,所谓的物质保证和“尽可能多回国”并没有什么意义,最后让妈妈移民的所谓两全,是不是从头到尾自以为是的孝顺只满足了自己。

自父亲丧后,母亲的幸福就转而成为他的责任,自责懊恼愧疚的像山一样压住他。他无法承受母亲眼泪的重量。

井然别无选择,带着殉道一般的决心回国了。

车子拐下高速,还有十几公里的省道就到宁浦了。他一路心不在焉,没注意到油表指针已经停在警戒线下面很久了。

井设从办公室消失半天,助理的未接电话已经在来电里排了通红一页。下拉菜单里夹了一条他妈的微信,“儿子,下班回家了么?在干嘛?”

车子抛锚在路边,目力所及之处尚有一个食杂店,门口闹哄哄围了群年轻人。

半年前井然从罗马回到望都成为事务所的新合伙人。在出海关之前他去洗手间把脑后的小揪揪散开,带上帽子压住乱翘的发梢——从出机舱开始如芒刺在背的目光突然一下消失了。

井然觉得窒息。

他仿佛在下沉,水压慢慢挤走肺里的空气。也许他很快会成为一具干尸,自如地生活在海底,再不记得有阳光和香气的过去。

井然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他妈的微信界面,脑子木登登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反锁车门按下座椅,不堪重负地仰了下去。

算了,无所谓了。


T.B.C.


注:

* “短生旅长世,恒觉白日欹。”  谢灵运 《豫章行》

**金山村:清末民初粤人出洋淘金务工经商,因为称美国加拿大为金山。这是一个特指(旧金山),也是一个对所有华埠的泛指。所以出洋者又名金山客,他们留在家乡的妻子为金山婆。

评论(15)

热度(192)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