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叫什么呢好烦恼呢

暖【井贤井无差】

写在前面

*井贤无差。属于傲慢与偏紧,时间上来说应是偏紧的最最最最后。

*没有写完的部分。

*一个春节小品,没什么意义的生活流水账,想到什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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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杨修贤醒的时候井然还在睡。

他侧躺着,睡得毫无防备,散乱的刘海盖住他长得过分的眼睫,还有几缕落在他微微张开的唇瓣间,随着气息摇晃。

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即使两个人厮混到半夜,精疲力竭缠在一起睡过去,井然也是早起的那一个。于是杨修贤也侧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隔壁被笼里的睡美人。

井然双手收在胸前,有些别扭地蜷起身子。他的手脚伸向了邻居的被笼,却又停在热气的边缘不会碰到对方的地方。

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杨修贤想。

对于井然来说,这种冬天的折磨由来已久。

被子不是不厚不暖,热水袋不是不放,可他仍然是冷。半夜手脚耗尽了热气醒来最为无奈,只好蜷成一团左右搓搓揉揉,勉力睡一个活囵觉。

尤其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宿舍不能用大功率的电器,如果熬夜画图,冰冷着手脚钻进冰窟一样的被笼里,半天都暖不起来,只好左脚心贴着右小腿换着右脚心贴着左小腿,暖过来右脚左脚又已经失温,热水袋独木难支,最终在狼狈的左右互换里迷糊过去。

井然已经对这种经历见怪不怪,甚至把这件事情当成笑谈讲给杨修贤听。告诫他要小心提防南方的冬天。

杨修贤却想起他朋友与他说过的故事来。

他朋友三教九流,不乏真的吃了上顿卖不出画就没下顿的穷艺术家。有一个人年轻的时候在俄罗斯学油画,公派补贴买完画具没剩下多少生活费,只好把暖气开得很低省钱。唯一庆幸的是,他的公寓是在楼层中间。“晚上睡觉的时候紧紧贴着墙,左领右舍各偷一点暖气撑过冬天。”

我可是富有又慷慨的邻居。杨修贤这样想着,掀开被笼把隔壁的穷学生给裹了进来。

于是井然慢慢地在暖气里舒展开手脚,一手缠上他的腰,一只脚勾过来顶着他的脚心,小腿再要蹭一蹭,缎子的睡裤都被他蹭到了膝盖之上。

井然醒来的时候,杨修贤侧身半躺着,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早啊亲爱的。睡得还好么,我暖和么?”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背上,被笼里暖呼呼的,井然无辜地眨眨眼,若无其事地把脚缩回去。

杨修贤浑身一激灵。像是一支猫尾巴,一路滑过邻居的小腿,脚踝和脚心的痒痒肉,卷进自己的被笼里去了。

我走了。猫说。

你要过来么?他的尾巴说。


5

杨修贤不仅自己穿上了白阿姨的手工毛衣,还把井然少年时的红毛衣也翻出来了。

井然缩在床上拒不从命。“我胖了。”他为此甚至不惜自揭短处。

“那不行,你半夜钻我的被子,闹得我都没睡好。”杨修贤完全不顾自己打开门请人家进来的事实,说起瞎话来眼睛都不眨。“你都不觉得愧疚么?你欠我一次。”

“回望都以后满足你一个要求。”

“哦?什么都行?”杨修贤挑了挑眉,看起来颇为心动。“你说的,什么都行啊。那行,成……”

“我穿!”井然想起他的百般花样,一下子就后悔自己夸下海口。两利相害取其轻,赶忙还是打断了他,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跪在床上任杨修贤给他套毛衣。

才穿进两只手,井然就觉得有点紧,然后套进脖子,果不其然又卡在了脑袋上。

“你看我说会小吧。”井然挣扎了一下。

“我帮你。”杨修贤捉住他的腰,也钻进毛衣里来,乱糟糟的头发一路从胸口蹭上来,停在他的面前。

“我觉得没小,挺好的。”杨修贤说。

井然在杨修贤凑上来的时候,抢先一步叼住他的唇瓣。杨修贤也没闲着,把两人的脑袋从衣服里解放出来。

“收一点服务费,井大设计师。”毛衣卡在颈后,高举着双手的井然门户大开,面对霸王条款毫无反抗之力。


6

井然也穿上了红毛衣,和杨修贤站在一起像一对年画娃娃。

白阿姨开心坏了。


7

早上吃完饭三个人一起去行花市。小情侣跟在后面,白阿姨走在前,一看就是家里当家做主的那一个。

白阿姨一向是个有闲钱有会收拾的小老太太。先要两排小金桔放在进门的花园小道旁,还有娇贵的蝴蝶兰装点客厅,水仙花球早就雕好,在茶几上含苞待放。今年终于不是一个人过年,白阿姨更是放开手脚采买,把儿子和另一个壮劳力指挥地团团转,忙得满头大汗。

杨修贤要玫瑰,井然笑他胡闹:“哪有大过年的买玫瑰啊。过年要插桃花,挂金桔,摆水仙。”

杨修贤眼珠子一转,“那正好。你不送我玫瑰,我就买一枝桃花来旺旺我的桃花。”

井然买了一捧向日葵让他抱着算是妥协。

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了,井然还是没学会杨修贤的厚脸皮。就算心里想着,哪还有比我更好的桃花,嘴上还是会哄着他,由着他去得意。


8

第一次进人家家门,自然是要好好表现。杨修贤先把井然赶去洗澡,自己搬完剩下的两盆花,又去厨房帮白阿姨洗了菜,累得直喘粗气。

厨房是白阿姨的主场。从花市回来她就开始准备年菜,先把前一天洗好泡发的食材煲进锅里。她善造汤水,靓汤和糖水的香味缓慢地散溢出来,在这幢老房子里汇成一种缠绵的氛围。

井然反而变成了被最小心照顾的那一个。无所事事只好坐在后院的秋千架上晒太阳,膝头摊着本书,书没翻几页,已经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杨修贤悄悄凑过去坐在他身边,一蹬秋千轻轻摇起来。井然似有所觉,晃了一会儿自然而然就靠在杨修贤的肩上,睡熟了。

南方的冬天说冷其实也挺暖和的。太阳好的时候,在日光下待久了都背心发烫,从头到脚暖洋洋的。

突然起了一阵风,隔壁人家盛开的早樱随着风飘过院墙,落在他们身上。杨修贤拈起一朵,放在井然的鬓间。

春天来了。


F.I.N.






没有哪一个冬天不可战胜。

期盼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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